孙红雷《边境风云》：犯罪情感的灰色人生

《边境风云》孙红雷海报

日前，由程耳执导，性格演员孙红雷携手王珞丹主演的犯罪题材影片《边境风云》，杀入了风起云涌的八月暑期档，力图给予传统的国产犯罪警匪片注入新的血液，而通过大叔萝莉之间的非同寻常的情感，更深入的探讨人性的灰色地带。

托马斯·沙茨在《好莱坞类型电影》中开宗明义的说，“简单说来，一部类型电影——不管是一部西部片或歌舞片，一部神经喜剧片或一部黑帮片——都是由熟悉的、基本上是单一面向的角色在一个熟悉的背景中表演着可以预见的故事模式”，但与此同时，“为了防止类型变得鼓噪无味，变化绝对是必要的；我们不想一遍又一遍地看同样的电影，仅仅是同样的形式”。最近在全球热映的克里斯托弗·诺兰导演的《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其备受期待、欢迎的原因之一便在于，诺兰为这个传统的美漫英雄人物赋予了社会学、心理学等元素，而也使得这系列作品很有深度。

国产电影在八十年代后期曾一度有过多元化的类型尝试，既有很主流的武侠动作片《黄河大侠》、喜剧片《二子开店》、战争片《蛇谷奇兵》等，也有非主流的黑色幽默片《黑炮事件》等，即使是在较为传统的警匪片《最后的疯狂》中，周晓文也以富有张力的节奏、紧张的悬念、细腻的细节等来描绘人物的心理和情感世界；可惜这股类型片的商业化探索因故停滞了十多年，新世纪后的商业电影显然更注重于主流类型，尤其是年轻导演的作品，如潘安子的《双城计中计》是战争喜剧片，韩延的《第一次》是纯爱片，但又缺乏深入的探讨背后的人性。

而程耳在《边境风云》里显然从好莱坞电影如《完美的世界》、香港电影如《门徒》中学习、借鉴了不少的元素，而为这个国内较传统的警匪类型片注入了新血液，特别是通过孙红雷扮演的大毒枭与王珞丹扮演的养女之间的情感关系，不仅是折射出了心理学上所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深入的挖掘了人性的灰色地带。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本身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法国女神苏菲·玛索在《狂野的爱》中便是以此为主题，而《边境风云》中王珞丹对于孙红雷的情感，无疑也是如此——她小时候就因为孙红雷扮演的大毒枭的关系离开了家人，在十多年的成长里不仅对孙红雷产生了依赖心理，甚至还包括了爱情，这也成为影响孙红雷扮演的大毒枭的人生经历的重要因素。

而在孙红雷扮演的大毒枭，则代表着编导对于人性的深入探讨，尤其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人性。因为传统及意识形态等关系，过往的国产警匪片里往往是角色较为面谱化的，或者侧重于娱乐效果反而忽略了人性的复杂性，但无论是好莱坞电影还是香港电影都早已在这些主流影片里注入更丰富的元素，如《蝙蝠侠：黑暗骑士》还深入探讨了无政府主义，而香港的卧底题材影片如《无间道》、《黑白道》、《黑白战场》等也都较深入的探讨介于警察、匪徒之间的人物的难以分清黑白的内心状态，同样的，孙红雷扮演的毒枭，既有着黑帮大佬的心狠手辣、作风麻利的一面，又有着对“女儿”王珞丹的柔情，并在警察的追捕与黑帮的追杀的夹缝里，展示出其灰色的一面。

目前的国产类型片存在着类型较为单一化、叙事浮泛化的问题，而程耳的《边境风云》，作为年轻导演的作品来说，迈出了力图为传统类型融入新元素、深入挖掘人性的可喜一步。